贵州:遇见它,不太早也不太迟

    赤水河之所以得名,因为它流经丹霞地貌。从侏罗纪到白垩纪的炙烤,令岩石中的金属物质氧化,形成红色矿物质,如丹如霞。夏秋之际,河水丰沛,红色的土石冲入水中,水为之为赤色。雨季来到,我们来见赤水,但在佛光岩,却看到如火焰般燃烧的嶙峋赤岩,充满远古的况味。恐龙的食物桫椤还在,它比恐龙幸运,如今仍在黔西北的角落俏无声息地生长着,在殷红的赤岩间舒展着亭亭身影,铺陈的枝叶绿纱股柔软优美,在风中婆娑起舞。翠绿的桫椤与殷红的丹霞石壁相映衬,星罗棋布的瀑布轰鸣宛如巨兽的嘶吼,予人史前的感觉,恐龙似乎就在不远处踱步。

    前往丙安时,也许因为丹霞和桫椤世界带来的穿越感尚未散去,我们行错了路,但反而阴错阳差地得以从古栈道入城。栈道在巨大的岩壁之下,以粗糙残破的石板铺成,长约500米,岩壁上分布着旧日拴船用的圆形石孔;临水一面是乱石滩,当年艄公们用竹篙积年累月留下深深浅浅的坑,如同时光的标点。
    栈道尽头豁然开朗,丙安古镇,被翠竹簇拥高踞在危岩之上,岩边一排老房子如吊脚楼一般以圆木凌空半悬,岩下赤水环绕。踏着明代古双龙桥入城,桥由9块巨大石板铺就,下面以粗大的9墩支撑,长逾百米宽不及一米,不带桥栏,桥中间的两墩延伸出一雌一雄两条石龙,昂首向上游方向。刚刚下过雨,水流湍急,翠竹滴露,苍苔湿滑,登上数十级石阶,穿过东华门,方算入得城来。
    时间好像被关在城门外,里面自成一个封闭的世界,恍然一幅活动的《清明上河图》,弥漫着笋干、腊肉和米酒的香气。这小小的一方乐土,曾是搏命的商队、船队的天堂。东西两座古老石门守护着古朴的青石街道,乡民们的酒肉山货,抚慰过多少疲惫的灵魂?现在依然如故。他们用原始的方式捶打出辣椒面,香辣得让人欲罢不能;老太太的背篓里,是未加工的绿色金钗石斛,拿一根嚼嚼,有种苦涩的药香;腊肉对着光看,是透明的,但吃到嘴里,却不觉油腻;家酿老醋和苕丝糖,也因为不带添加剂,酸和甜都很柔和自然…一出得西门,依岩壁于水面上架着一道长长的游廊,游廊尽头,一挂红军走过的铁索吊桥与对岸镇子相连,那原本是进丙安的正道,对我们来说,现在它却是回到现实世界的不归路。
    贵州的知名古城镇,都是军事要冲和商业交通要道。大多数古城的历史追溯到明,但土城历史却逾千年,因为从唐代开始,它就是赤水河中游发达的盐运和货运集散地。遥想千余年前,在崇山险滩、千里荒芜中,有这样一个繁盛之地,不啻沙漠中的绿洲。
    离开丙安,去红石野谷的旅途因修路难行,只好改道;原计划直奔茅台镇下榻,可实在意犹未尽,于是同行的朋友给当地友人打了电话,问附近哪里可去,于是才有了土城偶遇。

   黄昏时分抵达,古镇大门已关闭。在当地人指导下,我们从一个中学后面走小道抄进。更多精彩内容尽在旅游情报在线订阅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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