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历代都有纵情乡野、寄寓理想的山水诗文出现,大众审美下的谢灵运山水诗、李杜篇章,灼灼其华,诗歌是大户。抛开这些众所周知的篇章,不少笔记、传奇也裹挟着游仙外衣,纷至沓来,还有一些失散作品在他国熠熠发光,也能窥见中国古典物哀的兴盛之影迹。
失散之文《游仙窟》就是这样一部著作。<游仙窟》很容易让人望文生义,以为是个寻仙求道的故事。《游仙窟》的开始,类似明代的《徐霞客游记》、清代的《绿野仙踪》一样,有仙风古道的风味,主人公满怀欣喜领略各种幽谷妙景。但没多久便发现错了——意象中的主题迟迟未达,寻访名川的公子宕开一笔,滑向了另一条歧途,淫词艳语不断,双关诨语不差,让人怀疑这铺垫是否没完没了?直到文末才知道会错了意,这只是个简单的故事,或者说没有情节的叙事而巳。
和诗、艳词、典故的恶搞……通篇全靠这些细枝末节的文华增彩。
《游仙窟》是一个风流公子冶游调情的故事,也可以说是唐代才子佳人一夜情的故事。这种轶事,历来只是寥寥几笔,像《西京杂记》《汉武帝内传》中记录的那样。但是《游仙窟》却开创了一代文风,将轶事发挥至极,成为浩浩荡荡的一篇小说。
游仙窟,本是公子去造访大好山河,只是天色向晚,人疲马乏,不得不就近借宿一下,正好路遇一浣衣女,想这山中村妇,或可帮助一下,便向其表明来意,想寻访山中的神仙窟,无奈山川阻隔,欲投娘子。哪知这浣衣女可不是什么村妇,乃大户人家的丫头,丫头说:“自己是崔女郎家宅中的使女,不过投宿须得到
主人家的恩准,帮你问问便来。”
这一问,便将故事拉向了正轨。
为何?
这崔女郎是博陵王之苗裔,清河公之旧族,现在是寡妇,丈夫在沙场战死,还有一嫂嫂,也是寡妇,所以一般的客人,是不便留宿的。除了身份不便,这崔女郎华容婀娜,玉体妖娆,会调筝,会作诗,举世无双。一般人进不了她法眼。
公子碰壁,便勾起了猎艳之心。于是乎,投诗问路,一发不可收拾。
这些诗句中,亮点颇多。如,崔女郎婉拒之诗:“面非他舍面,心是自家心。何处关天事,辛苦漫追寻。”公子便激将法赋诗调情:“双眼定伤人”,崔女郎以诗相讥:“何须漫相弄,几许费精神。”
一阵无趣之后,公子夜里睡不着,想自己年少好娱生色,也曾历访风流,饱见文君,熟看弄玉,哪想到今天这么尴尬,夜里独卧,实怨更长。浮夸公子的文采来了,不输张生,说自己“未曾饮炭,腹热如烧;不忆吞剑,肠穿似割”,要娘子请救临终之命,好一个相思之人,长篇累牍了一大番,感叹道:“无事相逢,却交烦恼。”
经过一系列书信的短兵交接后,二人终于会晤。
公子尽礼而言,道崔女郎赛过“神仙窟”,崔女郎针锋相对,称公子是“文章窟”。
之后,二人各自交底,公子道明身份,祖上也是钟鸣鼎食人家,在说到自己祖上时,公子也胡诌了一下:“在汉则七叶貂蝉,居韩则五重卿相……青州刺史博望侯之孙,广武将军钜鹿侯之子。”因为汉代张骞因跟从大将军卫青缉拿匈奴有功,封为博望侯,但并没有担任过“青州刺史”,此为作者虚构。晋代张华曾任广武侯,却不是广武将军钜鹿侯。而且张骞和张华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,所以作者故意这样设计,也是让公子胡吹一番,骗取一个良家妇女的芳心,抬出身世即可,谅她也没工夫没本事去核实。更多精彩内容尽在名作欣赏在线订阅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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